"就是，现在骗子太多了！"
围观群众议论纷纷，没人敢上前。方子墨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人，咬牙冲了过去。
"大爷，您怎么样？"
老人艰难地抓住他的手，嘴唇颤抖："孩子...救救我..."
"快让开！别演戏了！"有人推搡方子墨。
就在这时，老人突然昏迷过去...
01
"让一让！让一让！"方子墨大声喊着，抱起昏迷的老人就往路边跑。
"小伙子，你疯了吗？这老头明显是碰瓷的！"一个中年女人追上来拉他。
"碰瓷也是人命啊！"方子墨头也不回。
他掏出手机拨打120："喂，120吗？这里有个老人摔倒了，头部出血，昏迷不醒，你们快来！"
"具体位置在哪里？"
"建设路和解放路交叉口，靠近公交站牌那里。"
"小伙子，你真的要管这闲事？"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摇头，"现在这种碰瓷的太多了，到时候他家属来了，你就说不清了。"
"对啊，前两天新闻还播了，有个好心人救了碰瓷的，结果被讹了好几万。"
"这老头衣服那么破，一看就是专门来碰瓷的。"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。方子墨心里着急，但还是坚持按压着老人的伤口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响起，方子墨松了一口气。
02
"患者什么情况？"急救医生跳下车，快速检查老人的情况。
"我也不清楚，我刚好路过看到他摔倒了，头部出血，已经昏迷十几分钟了。"方子墨如实回答。
"你是家属吗？"护士一边准备担架一边询问。
"不是，我就是路过的好心人。"
医生皱了皱眉："那你知道他的姓名、年龄、病史吗？"
方子墨摇头："都不知道。"
"那麻烦了，没有家属信息，很多治疗程序都不好进行。"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和护士把老人抬上救护车。
"医生，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吧，万一他醒了能提供家属信息。"方子墨主动提出。
医生点点头："那好，你坐副驾驶。"
救护车一路疾驰，方子墨透过后窗看着医生在给老人检查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了，穿着很朴素，身上只有一个破旧的布包。
"血压有点低，心率不太稳定。"医生对护士说，"先给他输液稳定一下。"
方子墨紧张地问："医生，他的情况严重吗？"
"头部外伤，可能有轻微脑震荡，具体情况要到医院做全面检查才知道。"
03
到了医院急诊科，老人被推进抢救室，方子墨在门口来回踱步。
护士拿着登记表出来："请问患者叫什么名字？年龄多大？有什么病史？"
"我真的不知道，我只是路过救了他。"方子墨有些无奈。
"那他身上有身份证吗？"
"我没敢乱翻他的东西。"
护士叹了口气："那只能先按无名氏处理了。不过如果需要手术的话，必须要有家属签字才行。"
正说着，医生从抢救室出来："患者暂时脱离危险，但是头部有血肿，建议做CT检查，如果血肿比较严重可能需要手术。"
"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？"方子墨问。
"这个不好说，至少要几万块。检查费、住院费加起来也要一万多。"医生看了看他，"你确定你要承担这些费用吗？"
方子墨咬咬牙："先做检查吧，费用我来垫付。"
护士瞪大眼睛："你确定？这老人跟你没关系，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？"
"救人要紧，钱的事以后再说。"
04
方子墨在缴费处刷卡交了5000块押金，这几乎是他两个月的工资。手机突然响起，是女朋友林晓雪打来的。
"子墨，你怎么还不回来？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。"
"晓雪，我在医院。"
"医院？你怎么了？生病了吗？"林晓雪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。
"我没事，是救了个摔倒的老人，现在在陪护。"
"晓雪，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？老人摔得很严重，头都出血了。"
"那又怎么样？现在碰瓷的这么多，你就不怕被讹吗？"林晓雪的声音越来越尖锐，"你知道医院治疗要花多少钱吗？"
"我已经垫付了5000块押金。"
"什么？！"林晓雪几乎是尖叫起来，"方子墨你疯了吗？5000块！那是我们两个月的生活费啊！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老头子，把我们的钱都搭进去？"
"晓雪，你冷静一点，我这是在做好事..."
方子墨有些心疼，但还是坚持说："晓雪，人命关天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但是人..."
"行了！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！"林晓雪打断他，"我现在就去医院，你马上跟我回家，这个闲事你别管了！"
"晓雪，你听我说..."
05
半个小时后，林晓雪气冲冲地赶到医院。她穿着高跟鞋，化着精致的妆，和医院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"方子墨！你给我出来！"她在急诊科大厅大声喊着。
方子墨赶紧起身走过去："晓雪，你小声点，这里是医院。"
"医院怎么了？我就要大声说！"林晓雪指着他的鼻子，"你告诉我，那个老头在哪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碰瓷精，能让我男朋友这么上心！"
"晓雪，你不要这样说，老人家很可怜的..."
"可怜？"林晓雪冷笑，"可怜的是我们好不好？你知道我为了跟你在一起，放弃了多少吗？我爸妈给我介绍的那些富二代，哪个不比你有钱？我图什么？就图你是个老实人，结果你老实到什么程度？随便捡个老头就把家底掏空！"
周围的病人家属都在看热闹，方子墨脸红了："晓雪，我们回去再说好吗？"
"不！今天必须说清楚！"林晓雪越说越激动，"你现在就跟我去办退费，然后我们马上回家！"
就在这时，护士小跑过来："请问哪位是陪护家属？老人醒了，在找人。"
方子墨立刻说："我是，他怎么样了？"
"情况稳定，你快去看看吧，他一直在念叨救他的好心人。"
方子墨转头对林晓雪说："晓雪，老人醒了，我去看看。"
"你敢去我就跟你分手！"林晓雪威胁道。
方子墨愣了一下，看着林晓雪愤怒的脸，又看看等在一旁的护士，最终还是跟着护士走了。
林晓雪在后面大喊："方子墨！你就为了个老头子不要我了是吧？好！你别后悔！"
06
病房里，老人虚弱地躺在床上，看到方子墨进来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"孩子，是你救了我吗？"老人的声音很轻。
方子墨走到床边坐下："大爷，您感觉怎么样？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吗？"
老人努力回忆："我记得...我记得我在路上走着，然后头一晕就倒了，后来就看到你在喊我。"
"大爷，您还记得家人的联系方式吗？他们肯定很担心您。"
老人茫然地摇摇头："我...我想不起来了，感觉脑子很混乱。"
医生走进来检查："CT结果出来了，有轻微脑震荡，不需要手术，但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。脑震荡可能会影响记忆，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。"
"那就好，那就好。"方子墨松了一口气。
医生拉他到一边小声说："不过住院费用可不少，你确定要继续承担吗？万一他家属找不到，这些钱就得你出了。"
方子墨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，点点头："我知道，医生您放心，该交的费用我会交的。"
医生摇摇头走了。方子墨回到病床边，老人正在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"大爷，您别担心，好好养病，我会想办法联系您的家人的。"
老人转过头看着他，眼中有泪光："孩子，我给你添麻烦了。你...你为什么要救我？"
"这有什么为什么的，看到有人需要帮助，能帮就帮呗。"
"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。"老人感叹道，"大部分人都怕惹上麻烦。"
方子墨苦笑："是啊，连我女朋友都这么想。"
07
"老方，你真的决定要管这事到底？"同事李强在公司里劝他，"你女朋友都快被你气疯了，昨天还到公司来找你呢。"
"我能怎么办？总不能把老人丢在医院不管吧？"方子墨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。
"可是你们都交往三年了，为了个不相干的老头子分手，值得吗？"
"不是为了老头子，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。"方子墨停下手里的工作，"强子，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，你会怎么做？"
李强想了想："说实话，我可能会报警，然后就走了。现在碰瓷的太多，谁敢管啊？"
"如果真的是碰瓷，我认了。但如果不是呢？如果真的是需要帮助的老人呢？"
"那...那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。"李强摇摇头，"算了，你自己决定吧，反正我是劝不了你了。"
下班后，方子墨又去了医院。老人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，但记忆还是没有恢复。
"孩子，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"老人看着方子墨，"可是我还是想不起家在哪里，想不起家人的联系方式。"
方子墨有些为难，老人出院后能去哪里呢？他自己租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，而且还不知道林晓雪会不会回来。
"大爷，要不这样吧，您先到我那里住几天，等您记忆恢复了再说。"
老人摇头："孩子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，你已经为我花了这么多钱。"
"没事的，我那里房子虽然小，但住两个人还是可以的。"
老人看着方子墨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："孩子，你真的愿意收留我这个老头子？"
"当然愿意，咱们也算是有缘分，既然遇到了，我就帮您到底。"
08
办理出院手续时，方子墨又刷了信用卡交了8000多块钱。这下他的信用卡彻底刷爆了，银行卡里也只剩下几百块钱。
"子墨，你这个月的房租、水电费、伙食费怎么办？"收银员是他认识的护士小王，看到费用单都替他心疼。
"先紧紧巴巴过着吧，总有办法的。"方子墨勉强笑笑。
老人在一旁听到了，默默低下头。
回到方子墨租住的小公寓，老人环顾四周。房子确实很小，一室一厅，但收拾得很干净。
"大爷，您就睡床上吧，我睡沙发。"方子墨收拾着被褥。
"这怎么行？我睡沙发就好。"老人连忙摆手。
"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，必须好好休息。"方子墨不容拒绝地说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方子墨煮了两包泡面，加了两个鸡蛋。
"孩子，委屈你了。"老人看着简单的晚餐，有些愧疚。
"这有什么委屈的，我平时也经常吃泡面。"方子墨笑着说，"等您记忆恢复了，回到家人身边，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。"
老人点点头，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。
09
第二天，方子墨照常去上班。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了他的事情，有的同情，有的觉得他傻。
"方子墨，你女朋友又来了。"前台小姐告诉他。
方子墨出去一看，林晓雪站在公司门口，眼睛红红的，显然哭过。
"晓雪..."方子墨走过去。
"子墨，我们谈谈好吗？"林晓雪的声音很轻。
两人走到楼下的咖啡厅坐下。
"子墨，我想了很久。"林晓雪握着咖啡杯，"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，这也是我最初喜欢你的原因。但是...但是我们也要为将来考虑啊。"
"晓雪，我理解你的担心。"方子墨伸手想握她的手，但被躲开了。
"你理解什么？"林晓雪苦笑，"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受吗？我妈知道这事后，直接说要和你断绝关系。她说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，以后永远别想过好日子。"
"阿姨她..."
"她说得没错！"林晓雪打断他，"子墨，我不是个贪财的人，但我也不想过那种为了几百块钱斤斤计较的日子。你现在为了个老头子，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，我们的未来怎么办？"
方子墨沉默了一会儿："晓雪，如果我说，我会努力赚钱，会给你想要的生活，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？"
林晓雪摇摇头，眼泪掉了下来："子墨，我们分手吧。我承认我很自私，但我不想改变了。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吧，找一个和你有相同价值观的人。"
说完，林晓雪站起身就走了，没有回头。
方子墨呆呆地坐在咖啡厅里，看着窗外的车流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10
回到家，老人已经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，还买了菜做了晚饭。
"您怎么出去了？医生说您要多休息。"方子墨有些担心。
"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，就出去买了点菜。"老人把菜端上桌，"孩子，你脸色不好，是不是有什么事？"
方子墨勉强笑笑："没什么，就是工作上的事。"
"是因为我，影响了你和女朋友的感情？"老人看着他，"孩子，如果是因为我，你们..."
"不是的，大爷。"方子墨打断他，"感情的事情很复杂，不是因为您。"
老人叹了口气："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。要不这样吧，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，哪怕是扫大街也行，不能一直住在你这里。"
"大爷，您这说的什么话？您都这个年纪了，还找什么工作？再说您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。"
"可是..."
"没有可是。"方子墨坚定地说，"咱们一起吃饭，有什么事都好商量。"
老人看着方子墨，眼中又闪过那种复杂的表情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方子墨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。信用卡刷爆了，工资还要等半个月才发，他只能找朋友借钱度日。
"老方，你真的傻到家了。"好友张伟一边把1000块钱转给他一边摇头，"为了个不相干的老头，女朋友没了，钱也花光了，图什么啊？"
"别说了，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多人不理解。"方子墨有些疲惫，"但是我不后悔。"
"不后悔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憔悴得像个鬼。"
11
这天下班后，方子墨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。路过银行ATM的时候，他查了查余额：146.8元。
看着这个数字，方子墨苦笑。明天就是月底了，房租要交1800，水电费200多，老人的药费也要几百块。而他的工资要等到下个月5号才发。
"怎么办呢？"他自言自语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："小伙子。"
方子墨回头一看，是楼下卖报纸的王大爷。
"王大爷，您还没回家啊？"
"刚收摊。"王大爷走过来，"小伙子，我听说你救了个老人？"
方子墨点点头："是有这么回事。"
"好样的！"王大爷竖起大拇指，"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。不过..."他看了看方子墨憔悴的样子，"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。"
"谢谢王大爷关心。"
"对了，有件事我想跟你说。"王大爷神神秘秘地说，"今天有个开豪车的女孩在这附近转悠，好像在找什么人，还问了你的情况。"
"找我？"方子墨疑惑，"什么样的女孩？"
"很年轻，很漂亮，开的是那种特别贵的车。她问你是不是住在这附近，还问你是不是救了个老人。"
方子墨更加疑惑了："我不认识什么开豪车的女孩啊。"
"可能是弄错了吧。"王大爷摆摆手，"你先回去吧，别让老人家等急了。"
方子墨点点头，心里却有种奇怪的预感。
12
回到家，老人正在厨房忙碌着。看到方子墨回来，立刻迎上前。
"孩子，你回来了。今天怎么这么晚？"
"公司有点事。"方子墨换了鞋，"大爷，您今天身体怎么样？有没有想起什么来？"
老人摇摇头："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。不过..."他犹豫了一下，"我今天做了个梦，梦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找我，叫我爷爷。"
"那可能是您的孙女。"方子墨安慰道，"说不定很快就能想起来了。"
"希望如此。"老人叹了口气，"孩子，我看你最近很累，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？"
方子墨摆摆手："没事，就是工作压力大一点。"
"如果是因为我..."
"大爷，咱们不是说好了吗，不要总这么说。"方子墨打断他，"来，我们吃饭吧。"
吃饭的时候，老人几次欲言又止，方子墨也心不在焉地想着白天王大爷说的事情。
晚上躺在沙发上，方子墨怎么也睡不着。房租的事情还没解决，明天房东就要来收租了。他想来想去，可能只能向朋友再借一些钱了。
就在这时，他听到老人房间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。
方子墨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，透过门缝看到老人坐在床边，正在默默流泪。
"都是我不好，都是我连累了这个孩子。"老人小声地自责着，"这么好的孩子，被我害得女朋友都没了，钱也花光了..."
方子墨心中一酸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"大爷，您怎么还没睡？"
老人赶紧擦干眼泪："我...我睡不着。"
方子墨坐在床边："大爷，我刚才都听到了。您别这么想，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。"
"可是你为了我，失去了这么多..."
"我没有失去什么。"方子墨认真地说，"帮助别人让我觉得很充实，很有意义。再说了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但是救人这种事，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。"
老人看着方子墨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复杂的情感："孩子，你真的是个好人。"
"大爷，咱们都早点休息吧，明天还要上班呢。"
方子墨正准备起身，老人突然拉住他的手："孩子，如果...如果有一天我的家人找到了，我一定会让他们好好报答你的。"
"大爷，您说这话就见外了。咱们之间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？"
老人点点头，但眼中那种复杂的表情更加明显了。
口袋里只剩下20块钱，明天的饭钱都成问题。他无力地靠在医院门口的栏杆上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就在这时，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突然在他面前停下，车身在路灯下闪闪发光。后窗缓缓降下，一个精致美丽的年轻女孩探出头来，声音清甜：
"帅哥，我爷爷想见你。"
方子墨愣在原地，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女孩："您...认错人了吧？我只是个普通人。"
女孩笑着摇头，眼中带着一丝神秘："季云帆，你救的那个老人，是我爷爷。"
当听到这句话时，方子墨整个人都傻眼了...
13
"季...季云帆？"方子墨结结巴巴地重复着这个名字，"您说的是我救的那个老人？"
女孩优雅地从车里走出来，她穿着一身名牌套装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气质。"没错，就是他。我叫沈若兮，是季云帆的孙女。"
方子墨的大脑一片空白："可是...可是他失忆了，什么都不记得..."
"失忆？"沈若兮轻笑一声，"帅哥，我爷爷可没有失忆。他对你的每一个善举都记得清清楚楚。"
"这怎么可能？"方子墨退后一步，"医生明明说他有脑震荡，可能影响记忆..."
"那是因为他装的。"沈若兮直截了当地说，"我爷爷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，所以装失忆考验你。"
方子墨感觉天旋地转，这几天的所有经历都在脑海中闪过。老人的感谢、愧疚、眼中闪过的复杂表情...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？
"你们...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方子墨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沈若兮看着他的反应，表情变得认真起来："帅哥，你先别激动，听我解释。你知道季云帆是谁吗？"
方子墨摇摇头。
"他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，身家几十亿。"沈若兮缓缓说道，"这样的身份，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想要接近他？"
方子墨还是一脸茫然。
"上个月，我爷爷生了一场大病，医生说随时可能离世。他突然想起年轻时的一些事情，说想找一个真正善良的人，把部分财产传给他。"
"传给他？"方子墨更加不解，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爷爷出身贫寒，是靠着别人的善意才走到今天的。他说，善良的人应该得到善报。"沈若兮停顿了一下，"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，装成普通老人上街，看看会不会有人真心救他。"
方子墨听得云里雾里："所以...他那天摔倒..."
"也是装的。"沈若兮点头，"他在那个路口演了好几次，每次都有很多人围观，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。直到遇到了你。"
14
方子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。这几天的辛苦、焦虑、为钱发愁...全都是因为一场骗局？
"所以，我这几天照顾他，为他花钱，他都知道？"
"善良？"方子墨苦笑，"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"
"不，你不是傻子。"沈若兮认真地说，"你是这个冷漠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好人。你知道吗？我爷爷原本打算观察你一周，但第三天他就决定了。"
"决定什么？"
"决定把你当成他的干孙子，分给你一部分财产。"
方子墨瞪大眼睛："分财产？我不要！我救他不是为了钱！"
"我知道，正因为如此，你才值得拥有这些。"沈若兮笑了，"我爷爷说，真正善良的人从不图回报，但善报总会到来。"
方子墨摇着头："不行，我不能要。这太荒唐了。"
"为什么荒唐？"沈若兮反问，"你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，花光了积蓄，失去了女朋友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难道这种善良不应该得到回报吗？"
方子墨沉默了。
"而且..."沈若兮脸红了一下，"我爷爷还有一个想法。"
"什么想法？"
"他希望我能找一个品格高尚的男朋友。"沈若兮的声音很小，"这几天通过他的描述，我觉得...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。"
方子墨愣住了："你...你在开玩笑吧？"
"我没有开玩笑。"沈若兮认真地看着他，"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，但我已经通过你的行为了解了你的品格。我觉得值得一试。"
15
"我理解你的感受。"沈若兮体贴地说，"要不这样，你先回去好好想想，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爷爷，让他亲自跟你解释。"
"他...他现在在哪里？"
"在我们家的私人医院。那天的'摔倒'虽然是演戏，但他确实有心脏病，需要定期检查。"
方子墨苦笑："所以我带他去的医院..."
"是他故意选择的公立医院，为了让戏演得更真。"沈若兮有些不好意思，"不过他真的被你感动了。他说你守在病床边的时候，他好几次都想坦白，但又舍不得结束这个'测试'。"
"测试..."方子墨重复着这个词，"我的生活就是你们的测试游戏。"
"不是游戏！"沈若兮急忙解释，"我爷爷是认真的。他真的想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。"
方子墨看着沈若兮真诚的表情，心情复杂。
"好吧，我明天去见他。不过我要先说清楚，无论他要给我什么，我都不会要的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救人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。如果拿了你们的钱，那我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有什么区别？"
沈若兮眼中闪过一丝亮光："你知道吗？你这句话证明了我爷爷的判断是对的。"
"什么意思？"
"真正善良的人，永远不会因为善良而索取什么。"沈若兮微笑着说，"这就是我爷爷要找的人。"
16
回到家，方子墨推开门，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看到方子墨进来，立刻站起身。
"孩子，你回来了。今天怎么这么晚？"
方子墨看着老人熟悉的面孔，心情五味杂陈。现在知道了真相，再看老人的表情，确实能发现一些端倪。那种复杂的眼神，那种欲言又止...
"大爷，有件事我想问您。"方子墨在老人对面坐下。
"什么事？"老人有些紧张。
"您的孙女沈若兮找过我了。"
老人的表情立刻变了，先是惊讶，然后是紧张，最后变成了愧疚："孩子..."
"您不用解释了，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。"方子墨打断他，"季先生。"
听到这个称呼，老人...不，应该叫季云帆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"孩子，我向你道歉。"季云帆站起身，深深地鞠了一躬，"我不应该这样欺骗你。"
"您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方子墨的声音很平静，但能听出压抑的情绪。
季云帆坐下来，表情变得严肃："因为我快要死了。"
"什么？"方子墨愣住了。
"所以您就..."
"所以我想找一个真正善良的人，把我的一部分财产传给他。"季云帆看着方子墨，"我出身贫寒，小时候靠着好心人的帮助才活下来。我想把这种善意传递下去。"
方子墨沉默了。
"孩子，这几天我看着你为了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，花光积蓄，失去女朋友，承受压力...我真的很感动。"季云帆的眼中有泪光，"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，那种纯真的善良。"
"可是您为什么要骗我？为什么不直接说明身份？"
"因为我必须确定你的动机。"季云帆叹息，"你知道吗？当人们知道我是季云帆的时候，他们的态度会完全不同。我想看到的是，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，你会怎么对待一个普通的老人。"
方子墨理解了季云帆的想法，但心情还是很复杂。
17
"季先生，我理解您的想法，但我不能接受您的财产。"方子墨坚定地说。
"为什么？"季云帆急了，"孩子，这是你应得的。"
"不，这不是我应得的。"方子墨摇头，"我救您是因为这是正确的事情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。如果拿了您的钱，那我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有什么区别？"
季云帆看着方子墨，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："孩子，你这句话更加证明了你值得拥有这些。"
"不，我不要。"方子墨态度坚决。
"那...那至少让我帮你解决一些实际困难。"季云帆换了一个角度，"我知道你现在经济很紧张，房租都快付不起了。"
方子墨苦笑："您连这个都知道？"
"我...我让若兮调查过你的情况。"季云帆有些不好意思，"孩子，我知道这样做不对，但我必须了解你的品格。"
"调查我？"方子墨皱眉。
"只是了解你的基本情况，没有恶意。"季云帆赶紧解释，"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，上学时经常帮助同学，工作后也经常做义工。"
方子墨沉默了。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。
"孩子，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一切，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弥补对你的欺骗。"季云帆恳切地说，"我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孙子。"
方子墨看着季云帆真诚的表情，心软了一些："季先生，我不要您的钱，但如果您真的觉得愧疚，那就请您帮我一个忙。"
"什么忙？您说！"
"请您不要再隐瞒了，不要再有任何欺骗。我可以继续照顾您，但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真诚的。"
季云帆激动地点头："好！好！我保证，再也不会有任何隐瞒！"
18
第二天，季云帆带方子墨来到了季氏集团的总部大楼。这是方子墨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，豪华的装修让他有些不适应。
"爷爷！"沈若兮迎上来，看到方子墨时眼中闪过一丝羞涩，"你来了。"
"嗯。"方子墨点点头，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在季云帆的办公室里，三人坐下来详细地谈了谈。
"子墨，我想正式向你道歉。"季云帆再次鞠躬，"我的做法确实不当，但我的心意是真诚的。"
"季先生，我理解您的苦衷。"方子墨说，"但我真的不能要您的钱。"
"那这样吧。"季云帆想了想，"我不给你钱，但我可以给你一些其他的帮助。比如工作机会。"
"工作机会？"
"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，正好需要你这样品格优秀的年轻人。工资比你现在的高很多，而且有发展前途。"
方子墨犹豫了："这...这合适吗？"
"有什么不合适的？"沈若兮插话，"这是靠你自己的能力赚钱，不是施舍。"
"而且，我相信以你的品格和能力，一定能在新工作中取得好成绩。"季云帆补充道。
方子墨想了想，这确实不算是施舍，而是一个机会。
"好吧，我试试。"
"太好了！"季云帆高兴地拍手，"还有一件事。"
"什么事？"
季云帆看了看沈若兮，然后对方子墨说："我这个孙女很优秀，也很善良。如果你们能在一起，我会很高兴的。"
"爷爷！"沈若兮脸红了，"您怎么能这样说！"
方子墨也有些尴尬："季先生，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..."
"我不是强求，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配。"季云帆笑着说，"当然，最终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意愿。"
沈若兮偷偷看了方子墨一眼，脸更红了。
19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方子墨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新工作确实很好，工资是原来的三倍，而且公司文化很好，同事们都很友善。
更重要的是，方子墨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品格，很快就在公司站稳了脚跟，得到了老板和同事的认可。
"老方，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！"原来的同事李强羡慕地说，"一下子跳槽到这么好的公司，工资翻了三倍！"
"这不是运气，是机遇。"方子墨笑着说，"而且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。"
"得了吧，还不是因为你救了那个老人。"李强摇头，"不过说真的，现在证明你当时的选择是对的。"
确实，方子墨现在觉得当时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。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好工作，更重要的是，他坚持了自己的原则，没有因为困难而放弃善良。
与此同时，他和沈若兮的关系也在慢慢发展。
起初，方子墨对这段关系有些抗拒。他觉得自己和沈若兮的出身差距太大，而且这段关系带有太多功利色彩。
但随着接触的增多，他发现沈若兮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女。她善良、真诚、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，而且对他的感情是真心的。
"子墨，你还在为我们的出身差距纠结吗？"一天晚上，沈若兮和方子墨在公园里散步时问道。
"有一点。"方子墨诚实地说，"我总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"
"为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？"沈若兮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他，"难道善良和品格还分贫富吗？"
"不是这个意思..."
"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"沈若兮打断他，"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爷爷的安排，对吗？"
方子墨点点头。
"那我告诉你，你错了。"沈若兮的声音有些激动，"我喜欢你，是因为你的善良、正直、有担当。这些品质，是金钱买不到的。"
方子墨看着沈若兮真诚的眼神，心中的芥蒂慢慢消散了。
"若兮..."
"而且，谁说富人家的孩子就不能真心喜欢一个人？"沈若兮继续说，"我从小见过太多为了钱而接近我们家的人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。但你不一样，你是真正的好人。"
方子墨伸手握住了沈若兮的手："对不起，是我想多了。"
"现在知道就好。"沈若兮笑了，"那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吗？"
"愿意。"方子墨坚定地说。
20
半年后，季云帆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。虽然用最好的医生和药物治疗，但癌症还是无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力。
"爷爷，您要坚持住！"沈若兮握着季云帆的手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"傻孩子，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。"季云帆虚弱地笑着，"我已经很满足了。"
"季老爷子，您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？"方子墨坐在床边问道。
"心愿？"季云帆想了想，"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，幸福快乐。"
"爷爷..."沈若兮哭得更厉害了。
"子墨，我要把若兮托付给你。"季云帆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方子墨的手，"你要好好照顾她，保护她。"
"我会的，我向您保证。"方子墨郑重地说。
"还有..."季云帆气息越来越微弱，"我要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留给你。不要拒绝，这是我对你品格的认可，也是我希望你能帮助若兮管理公司。"
"季老爷子..."
"不要拒绝。"季云帆打断他，"善良的人应该得到善报，这是天理。"
说完这句话，季云帆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
沈若兮扑在爷爷身上大哭，方子墨轻轻拍着她的背，眼中也有泪水。
这个善良的老人，用他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做传承。他传承的不仅仅是财富，更是善良和品格。
一年后，方子墨和沈若兮举行了婚礼。婚礼很简单，但很温馨。
"子墨，你后悔救那个'摔倒的老人'吗？"婚礼上，李强开玩笑地问。
方子墨看了看身边美丽的新娘，又想起了季云帆那句话："善良的人应该得到善报。"
"不后悔。"方子墨笑着说，"如果再来一次，我还是会那样做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做正确的事情，永远不会错。"
是的，善良可能会让人吃亏，可能会让人承受压力，但最终，善良会得到应有的回报。
不是因为有回报才善良，而是因为善良，所以值得拥有美好的人生。
方子墨用他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，季云帆也用他的方式传承了这一点。
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，善良就像一束光，照亮了别人，也温暖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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